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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進 討薪策劃師:
別人上門,有的時候每天電話最少得接一兩個,這個錢沒有要到,怎么辦,幫他們忙。
解說:
跳樓是章和進認為比較有效的討薪方式,而這么做也是事出無奈。
章和進:
他就是說你們去找老板,我們再來幫你。像這樣的事聽很多次了。
解說:
除了跳樓,跟蹤老板開的車等方法,章和進也嘗試過,在他的討薪斗爭中,章和進總結了一條最有效的經驗。
章和進:
記者不管是紙媒也好,電視臺媒體也好,只要記者到場,在我心中,我通過媒體討薪,成功率最少達到95%以上。
解說:
章和進說從2007年到現在,他為農民工討回的欠薪有七八百萬元,都是依靠媒體,而不是相關主管部門,而這樣的討薪之路還在繼續。
主持人:
干活掙錢天經地義,而農民工為了拿回自己天經地義的薪水卻選擇了要么是出賣自己人格尊嚴,要么是冒著生命安全風險,要么有可能違法。你可能會說這樣去討薪成本不高嗎?有一句話說的好,討薪的成本有多高,欠薪的成本就有多低。媒體發出了這樣的疑問,討薪原本是有法可依的,但農民工卻屢屢尋找一些旁門左道的辦法來討薪,農民工們究竟是無知、無賴還是無奈。我們說說三無,“無知”,現在的農民工和一代進城的農民工不一樣,他們已經見多識廣,他們知道可以通過法律的方式去維權,但是為什么還總是鋌而走險,“無賴”用在這兒顯然不合適,無中生有,撒潑耍賴的一個代名詞,在這兒如果解釋成無可依賴可能還差不多?!盁o奈”就是最常有的一種狀態了,通過法律去的方式去維權,我們看到很極端的例子,有農民工為了拿回五千塊錢的薪水,維權27年,自己的同伴都已經得癌癥去世了,自己也是青絲變成了白發,才拿回區區五千塊錢,也有這樣的數字統計。為了討回一千塊錢的薪水,可能成本是九百多塊錢,這樣的現實擺在面前,又怎么能讓他們安心地去走法律維權的道路呢?而通過各種奇奇怪怪的方式,媒體一曝,政府一關心,錢就拿回來了,這當然成本要低的多。
當然也有實在人,想踏踏實實地、有尊嚴地走正常的渠道,拿回自己的薪水,那么他的遭遇又是怎樣的呢?
河北省遵化市勞動監察大隊工作人員:
什么事?
工友:
我們是來要職教中心的錢的。
河北省遵化市勞動監察大隊工作人員:
職教中心?
工友:
對。
河北省遵化市勞動監察大隊工作人員:
職教中心找政府。
工友:
我們找政府,政府又叫我們找你們。
河北省遵化市勞動監察大隊工作人員:
找我們沒用,政府工程我們管不了,職教中心是政府工程,政府工程我們管不了,只要是私家的企業,蓋那種小區的企業工程,我們可以管,但是政府工程我們管不了。
你是蓋開發商小區這樣的工程嗎?
工友:
我們怎么知道是誰的工程,對不對?我們干活的。
河北省遵化市勞動監察大隊工作人員:
那是職教中心,明白了嗎?
解說:
語氣強硬,火氣升級,老何和他的工友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碰這樣的釘子了。2007年,他與300多名工友在河北遵化打工,建設遵化市職教中心,如今職教中心已經投入使用快兩年了,而自己的工資至今也沒給,要不到工錢,孫女的心臟手術就無法進行。于是老何硬著頭皮再次返回勞動監察大隊的格子窗前。
河北省遵化市勞動監察大隊工作人員:
我再跟你說一遍,那是職教中心,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們管不了職教中心,那是政府工程,找政府,我跟你說,找政府聽見了嗎?你想讓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趕緊給我走,聽見了嗎?別在這兒待著了,這有事呢,這有別的事呢,明白了嗎?
解說:
老何打工建設的遵化職教中心造價一億三千八百多萬元,至今尚有三千八百萬的工程款沒有支付給總承包商——中國第二十二冶集團有限公司。對此,二十二冶遵化職教中心項目負責人姚小松也非常著急。
二十二冶集團公司項目負責人 姚小松:
馬上那個春節降至,遵化職教中心的工程款有沒有啥消息?
河北遵化職教中心校長 劉浩剛:
具體意見還不太清楚,領導們都在研究。
河北遵化市政府事業科工作人員:
現在領導們都在積極正協調呢,因為你這工程款數也不小是吧,肯定得,不是說給拿多少錢都搭在這兒,現在財政也比較緊張,他們肯定想招兒,正在那啥呢。
河北遵化市政府辦工作人員:
比如你是教育局,應該(找)教育局,你要是農業項目,就應該(找)農牧局,水務項目就是水務局。
姚小松:
但是我現在找教育局,教育局又說讓我們找你們,
河北遵化市政府辦工作人員:
那我就不太清楚你們這事應該咋辦好了。